造梦者杜华

本文系网易沸点工作室《谈心社》栏目（公众号：txs163）出品，每天更新。

在《乘风破浪的姐姐》出圈之前，杜华更为人所知的事迹，是少女时代的她，在南昌最繁华的街头来回走了三年，却始终没等来星探“慧眼识珠”。

她公司旗下艺人的粉丝和吃瓜路人们纷纷拿这个梗嘲笑杜华女士当年的明星梦，毕竟，这听起来太像一个写在八卦杂志的花边新闻：

“一手打造起偶像梦工厂的掌舵人，青春时代却暗藏着聚光灯下的梦。”

另一个关于她的故事，则很少被提起。

生孩子当天，她接到当时的老板电话。

“当时我正在打无痛，我说，等我几个小时，我生个孩子。”

那之后，09年出生的赵小果与乐华公司一同成长。

这两个故事，或许能拼凑起一个完整的她。

她追梦，也造梦。

1

杜妈？杜华女士

杜华、华华、杜妈、杜华女士…

这是人们对杜华的称呼，也能从这些称呼中窥探到一些关于杜华的复杂情感。

她旗下的艺人大多喊她杜妈，火箭少女101中C位出道的孟美岐，在创造营拿下第一后哭到泣不成声，仍然记得对她说“杜妈爱你”。      

最近的《宇宙打歌中心》花絮里，跟随了乐华多年的李汶翰“调皮”地要杜妈一起接受惩罚，彼时台下穿着明黄色卫衣的杜华，笑眯眯地摆手。

乐华七子之一、偶像练习生第三名出道的范丞丞，和杜妈的关系也不错。

同样是节目录制现场，他看到杜华的人形立牌，直接扛起杜妈立牌……

这还只是关于“乐华家族”的沧海一粟。

2019年，乐华十周年纪念演唱会。

无论咖位大小、粉丝多少，所有人都褪去了华服包装，簇拥在一起唱《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在杜华眼里，这群“十几岁的孩子”，不仅仅是光鲜亮丽的明星。

在诸多追随与鲜花背后，他们会有压抑和崩溃。

而“杜妈”的存在，就是对这些情绪全盘接受，并且最快最高效地给出最优解。

但网上的骂声并不会因为旗下艺人的喜爱而少一点。

在《定义》采访里，她给易立竞展示了她的私信界面。

90.4万条私信，一一点开，辱骂与“问候”齐飞，粉丝共路人一色。

杜华给易立竞展示她的私信界面

骂她的来源有很多，有人骂她为什么不给自家爱豆多一点资源，有人恨她“杀鸡取卵”不给自家爱豆休息时间。

听起来全然矛盾的要求，粉丝们需要杜华在两者之间拿捏平衡。

这不是杜华一个人的困境。

随着流量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艺人依靠选秀、打榜出圈，粉丝砸钱将爱豆送上高位，而爱豆因此获得更多资源和曝光度，吸引更多粉丝。

在这种模式下成长起来的艺人，不再是古早时期由经纪人控制把关一切，而更像是粉丝与公司的共同孵化。

被推到台前的“杜妈”，已经不再是她本人的形象，而更像是一个符号，接受争议、接受辱骂、接受“教训”。

杜华，站在风暴中心，照单全收。

2

追梦者？造梦者

今年七月，杜华二登《Vogue》，网友们评价她资源好过自家艺人，“乐华顶流还是非华华子莫属。”

有人又搬出她的明星梦来嘲讽，笑她出道梦写在脸上。

杜华从来不避讳自己少女时代的幻想，但同时，她也承认，今天的自己，大约做幕后的企业家更“游刃有余”。

她谨慎、探求、同时也努力在重压之下，做到轻描淡写。

与大多数人认为的“商人重利”不同，杜华在她独有的一套偶像模式中，第一思考的并不是市场，而是专业。

她不止一次地提到旗下艺人的千锤百炼。即便是被问到“艺人能否谈恋爱”的敏感话题，她都能巧妙地引到乐华的魔鬼训练上。

“真正经历了这些的人，他们是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考量的。”      

“一万小时理论”在乐华被发挥到了极致，就连让她挨骂的《浪姐》，她在接下节目伊始，所考量的也是：“这样一群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能不能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全心而专注地投入训练。” 

她所看中的人，或许可以有短板，但必须刻苦、努力、坚定。

从2018年的《偶像练习生》开始，乐华娱乐走到大众视野。

乐华出品，即代表着大公司、严要求、高标准。

回头看乐华十周年的那张合照，有的已然在大众眼中混了个脸熟，有的还是藏在排练室镜子里的模糊面容，但无一例外，都贴着属于“乐华”的标签。

人们似乎才意识到，属于偶像的时代来临，而杜华，注定是这场战役中运筹帷幄的先行军。

但她也有担忧——     

“一夜爆红很容易，但长久的红，很难。”        

这是今天偶像们的困境。

数年的千锤百炼、汗水泪水，几个月残酷的厮杀，动辄踩着上百人上位出道成功之后，却从出道夜的那个晚上开始，就进入了随时flop的恐慌之中。

从“偶像元年”的Ninepercent、火箭少女101、再到今天的The 9、硬糖少女303，每年一轮的选秀早已把舞台厮杀这件事摆上了台面。

于是，新综艺《宇宙打歌中心》应运而生。

对于杜华来说，不仅是一个节目，更是面对市场的全新博弈。

她在挑战。

是否可以有一个舞台，可以让无论大牌艺人还是新人，有平等展示自己的机会。

就算是流量偶像，是否也可以拥有高质量的音乐作品，不被迅速遗忘。

3

延长？拓展

据统计，在今天，全国已经有近两百个女团。

每年各大娱乐公司的面试场上，也从来不缺年轻漂亮的面孔。

火箭少女101的毕业典礼

随着选秀文化的兴起，在今天，有着越来越多的经纪公司加入到了制作偶像团体的战局之中。

影视公司新湃、MCN机构papitube、甚至是已经孵化了不少成熟艺人的嘉行传媒等，都派出自家艺人参与了偶像团体时代的厮杀。

但与此同时，所有孵化公司都提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展示出口。

《过气偶像》里有句歌词很戳心：“舞台不是用来等归人，是等下个辉煌，观众永远只挑包装最漂亮的那颗糖”。

如何延长有限的生命线，成为了经纪人和艺人都需要考量的问题。

十年前曾经走访海外学习偶像练习法则的杜华，这一次，又站在了全球市场的角度，向成熟的偶像工业探索。

在国外，一般的偶像组合会有打歌舞台、线下签售会、综艺宣传等等，但在国内，出道后限定的运营期内，国内能够留给偶像们的打歌舞台，并不多。

火箭少女101在解散前曾登上《炙热的我们》

在打歌舞台长期欠缺的当下，粉丝们未能建立用户习惯，与之相匹配的偶像评价体系自然也就无法成型。

相较于“半路出家”的偶像经纪公司们，早早接触了日韩培养体系的乐华公司，赶上了第一波风口，但杜华显然不满足于此。

对于有的经纪人来说，光是维持艺人热度都需要拼尽全力，但做了偶像团体幕后十年，杜华已经摸索出一套属于她的成功法则。

三年前五年前，她或许会忐忑，但今天，她可以很自信地说，她的成功经验可以复制，也正是因此，她有精力，在艺人运营之外，开辟全新的跑道。

对杜华来说，《宇宙打歌中心》，是她在音乐市场寒冬状态下的摸索与助力。

“我们公司的艺人老是跟我讲，杜妈我要发新歌。我说我特别支持你，但发完以后我不知道有没有出口。

所以也是当初我们做这样一个节目的初心，就是希望为中国的音乐市场做自己的一点小的贡献，可以让一些艺人有唱新歌的机会、平台、舞台。”

节目总监制孟庆光谈了很多对于未来的展望，譬如对行业上游的渗透、譬如对整个唱片业的推动，但最终，他们坚定统一的仍然是：

“先把内容做好。”        

回到那个她收到几十万条辱骂私信的场景里，杜华回应“没关系”。

主持人字斟句酌地提出疑问：

“理论上肯定是这样的，但是没几个人有这样的心力，真的可以去不在意吗？”

“反正我做到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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