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又见申遗)
编者按:“这几天,忻州市委书记李俊明的一则政务活动消息,在当地网络上大热。活动的具体内容是,他专程赴京就芦芽山申报世界自然遗产向住建部汇报。”12月7日《山西日报》就此刊发消息,题为《忻州祭出芦芽山申遗大旗》,导语便是这样一段话。
这是忻州又见申遗,也是山西又见申遗。忻州此前有五台山申遗成功,山西最早申遗成功的则是平遥古城,从此一发不可收,申遗成功者还有大同云冈石窟,至于功亏一篑者,大家一定想到太原晋祠。再有就是10月9日,山西万里茶道申遗前期选点工作在大同市新荣区得胜口正式启动。
申遗是大事,牵动着众人的心;申遗被热议,引发出无尽的话。有鉴于此,本期由芦芽山申遗切入,展开话题,见仁见智,既是有感而发,也是由省所悟。
申遗永不言败
伴随忻州市委书记李俊明一则调研消息,“宁武芦芽山要申遗”不胫而走。尤其对笔者而言,芦芽山美景从小熟知,李俊明其人自幼耳闻,倘能玉成,便是家乡人办好家乡事,岂不快哉?再忆及前不久《山西日报》有一则专访,李俊明谈贫困状况,赤子之心溢于言表;为脱贫大计,真情驱使事必躬亲,就更为此激动。
可芦芽山申遗能行么,万一不成功呢?相信,这也是许多人的担心。但申遗成功真的那么重要吗?窃以为,施政须有功成不必在我之胸襟,申遗亦是。即便功败垂成,因此工作得以推进,知名度得以提高,算投入产出账,也一定会得大于失。可见,申遗固然是有获胜者就有失意者,却又全然没有失败者。为何说申遗永不言败,道理也在于此。
所以,看待申遗结果,大可不必抱着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心态,更不可因担心失败便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申遗成功当然好,如平遥古城,一夜成名天下知,旅游业发展得风生水起,带动整条产业链赚得钵满盆满。但不成功亦非世界末日,惋惜之下仍有激励,也大可更好前行。
晋祠就是这样,虽申遗未果却收获颇丰。以申遗为契机,晋祠景区外部环境脏乱差的痼疾几乎在一夜间被根除,自身知名度进一步扩大,美誉度也同步得到提升。更重要的是,不仅当时面貌为之一新、让人眼前一亮,而且至今余勇犹在、没有放慢变化的脚步。即便本地人,也是常见常新。笔者新近一游便深深感到,晋祠变大了、更美了,看到了一个新意迭出、不一样的晋祠。
这说明,申遗更应重过程,无论结果如何都值得期待。一座芦芽山,水有全国三大高原天池之一的宁武天池,山有300万年的“万年冰洞”,植物有82万亩原始次森林,动物有世界珍禽褐马鸡等,但同时也是贫困集中连片区、贫困人口密集区,虽天生丽质,却难弃贫困;虽守着美景,却难拔穷根。提出并促成申遗,必将使扶贫力度更大、脱贫步伐更快。
煤炭是资源,文化是资源,生态同样是资源。芦芽山申遗,既是实施文化旅游强省,也是迈向生态文明时代。特别是对当地而言,精准扶贫也好,精准脱贫也罢,要想实现“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还能有什么比申遗更好的选择呢?
徐补生
多些世界眼光
相信去过芦芽山的人都会有相同的感受,不虚此行,眼界大开。斗胆提个建议,以后,凡是去芦芽山旅游的客人,进山之前先发放一张问卷,只提一个问题:“您还愿意再来一次吗?”返程时统一收回。我敢断言,愿意再来一次的绝对会在95%以上。原因很简单,自然的原生态的景观,如马仑草原、如万年冰洞、如天池、如汾河源头;人文的历史的印迹,如惊险奇绝的古栈道,以及淳朴的民风乡俗。尤其是万里长城作为整体已经名列世界文化遗产名录,长城山西段却显得有些寂寞。客人到此一游,身临其境,耳闻目睹宁武关和毗邻的雁门关、偏头关以及“三关”背后的故事,不禁会感到历史离我们并不久远,至少会想到杨家将吧。在这里,游人饕餮的不仅是沁人心肺的负氧离子,还有穿越千年的文化盛筵。这一方水土,真的是得到了“老祖宗”和“老天爷”的双重眷顾。
然而,互联网时代,仅靠游人的口口相传,或者在电视上打几幅广告,实在是有些落伍。换个角度理解,山西人优点是实在,缺点是太实在。用时下流行的一句网络语言,叫做,“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要……”芦芽山的美丽,有点“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感觉。再换个角度理解,我们需要一个标签,需要一个资格证书,这个证书就是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让世界承认,风景这边独好。在这个问题上,实在的山西人不必心存疑虑,认为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完全可以理直气壮,我们有足够的本钱用来自信,不服来比比看。
纵观省内著名景点,五台山、平遥古城、云冈石窟,因为申遗成功,因为有了世界文化遗产这样的金字招牌,无不对旅游业产生叠加效应。更为难得的是为我们积累了弥足珍贵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国际视野。说白了,就是让世界知道中国山西的忻州市,有一座芦芽山。
或许有人会说,芦芽山申遗有功利色彩。但转型期的山西,需要这样的功利色彩。煤矿储量再大总会枯竭,而且,挖煤吃的是子孙饭,我们心中有愧。蓦然回首,我们发现,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我们还拥有芦芽山这样一座无可争议的富矿。老祖宗和老天爷双重眷顾的芦芽山可供开发的宝藏还有许多,而且永不枯竭,福荫子孙。
真心期待芦芽山早日申遗成功。
李亚峰
护遗同样重要
世界遗产地由于其高品位、稀缺性及美誉度,具备很强的旅游吸引力,对一个地方的经济、社会与文化的全面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它不仅让景区管理机构和旅游经营单位获得了不菲收入,也带动了当地居民劳动就业,促进了环境的改善。
申遗成功后,护遗同样重要,且任务更为艰巨。否则,保护不到位,就会适得其反,难以为后世子孙留下可贵、永续之“财富”。
护遗,是日复一日、日积月累的维护过程,是一项涉及方方面面的复杂工程,也是一项更具长期性、挑战性、考验管理能力与发展水平的重要工作。如果把世界遗产地比作一只会下金蛋的鸡,那我们只有保证鸡体健康,才能使其正常产蛋。
将遗产地保护与旅游发展适度结合,是符合世界遗产地保护宗旨的,这方面成功的例子也很多,旅游带动GDP的效果颇为明显。比如平遥古城1997年申遗成功后头三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从5.6%增长到46.2%;游客接待人数、门票收入、综合收入分别是申遗前的22.5倍、71倍、65倍。
但不可回避的是,世界遗产地的保护与开发现状不容乐观,存在着共性问题。其一,开发中有明显缺位。为获得申遗成功后的“受益”,许多景区花巨资改造周边环境、基础设施以及创作大型情境剧,而对其中的文物本体修缮却投资寥寥;其二,申遗成功后,又带来了门票普遍涨价、旅游开发过度的倾向。其实,把申遗与景点价格直接挂钩的做法,是对申遗意义的曲解。在一般的旅游地消费构成中,门票仅为最小消费,主要的消费还是服务性消费。近几年,一些经济发达的地方甚至取消或部分取消了门票,由财政直接负担保护与管理费用,却带来了更大的服务性消费。
世界遗产的保护,需要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在保护性利用中,面对旅游开发这把“双刃剑”,我们应该在降低经营性与开发性破坏方面下功夫,不能以满足游客需求为名过度开发,还应使景区在承载力范围内进行运转,使其得到休养生息。
我们必须在护遗上做加法,在“开发热”上做减法,避免盲目做大做强。对景区建设,要在软设施上多做加法,硬建设上适当做减法。还应树立公众对世界遗产的正确认知,不妨将相关教育引入课堂,有计划地为遗产地培养输送合格的专业人才。
李尚鸿
(原标题:又见申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