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是柏林人"一样被欧洲人津津乐道的肯尼迪名言,还有1961年他在访问巴黎时所说的,"我是陪伴杰奎琳的人",一句话就抓住了法国人心。总统夫人杰奎琳少女时代在巴黎求学数年,法国人对她的优雅和美貌都感到亲切,连法国总统戴高乐也对她着迷,肯尼迪便用起了夫人外交的办法。
在肯尼迪时期,欧洲在美国和苏联的对抗中既是中心又是焦点,在和欧洲的关系上寻找平衡点是当时美国政府外交政策的轴心。施莱辛格评价肯尼迪在外交上是一个"多边主义"者,并以他在德国演讲时的一段话为例。那是肯尼迪担任总统后最精心推敲的演说稿之一,他对德国人说:"试图控制欧洲的决策机构的做法,并不符合(美国的)利益……相反,我们瞩望于一个统一、强大的、用一个共同的声音说话和以一个共同的意志行动的欧洲,一个能够以完全平等的伙伴身份解决世界问题的世界强国。"法国当年和现在一样,也是欧洲国家里对美态度最为强硬的一个,戴高乐总统坚持独立自主的戴高乐主义,拒绝像英国和德国那样和美国建立亲密关系。但是,在1961年的巴黎会谈期间,肯尼迪和戴高乐私人间却建立了令人吃惊的友好关系。为了准备这次会晤,肯尼迪仔细阅读了戴高乐引以为自豪的《回忆录》,会见时,肯尼迪不动声色地迎合对方,称呼他为"西方的伟大将领",并从华盛顿和拉斐特的通信集里亲手挑选了一封原件作为礼物。深受感动的戴高乐于是也以不同寻常的热情为肯尼迪的"智慧和勇气"祝酒。
1963年夏肯尼迪访问西欧,现在不时被历史学家翻出来和布什2003年6月的欧洲之行作比较,同样都是以"修复美欧关系"为目的,效果却大相径庭。据《肯尼迪》一书披露,1963年1月戴高乐在一次以尖锐著称的记者招待会上,对美国的核垄断及干涉欧洲事务进行指责之后,肯尼迪决定访问西欧。这个计划受到华盛顿政治专栏作家的大肆批评,因为他们认为德英和意大利政府都在过渡阶段,谈判将变得很困难。但是肯尼迪借助他的个人魅力和演讲魅力获得了成功。美国新闻署1963年在西欧的调查表明,赞成美国对外政策的欧洲人,在那一年达到了历史最高比例。
毕竟世界格局已经和肯尼迪时代迥异。施莱辛格接受访问时说,如果肯尼迪是现在的总统,他很可能不会武力干涉伊拉克。但是也有历史学家提到越南战争,正是在肯尼迪当政的两年间,美国入越军队从800人增加到18000人。
政治家永远在政治的纱幕之后,肯尼迪在现在这个时代,被作为了一个怀旧符号的人。但谁也无法对一个政治家与他所主宰的历史之间找到真正清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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