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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军强奸后患上性病的中国姑娘。
被集体屠杀的南京大屠杀遇难者尸体成堆,尸陈长江岸边。
“百人斩”杀人比赛的两名刽子手向井敏明(左)和野田毅(右)。
12.13国家公祭日
1937年7月7日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一个多月后,淞沪抗战拉开序幕。担任侵华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的松井石根从东京出发前宣称:“此番无论如何也要打到南京去!”
1937年12月10日
上海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下达总攻南京命令,3天激战后,南京守军渐渐不支。
1937年12月13日
侵华日军第6师团在师团长谷寿夫率领下攻进南京城。
为用武力迫使“中国畏服”,妄图达到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目的,纵兵屠杀无辜,制造极端恐怖,日军开展了有计划的持续6个星期之久的惨绝人寰的大规模屠杀,无辜平民以及放下武器的中国军人惨遭日军集体射杀有十九万余人;遭日军零散屠杀,其尸体经慈善机关掩埋有十五万余具,被害总数达三十万人以上。
1. 6周内每12秒一人殒命
从12月13日占领南京的那一天起,日军就将屠刀指向了无辜的南京居民。
据日军士兵三谷翔回忆,南京城破当天,“我看到,从下关码头方向漂下来4只竹筏,上面横七竖八的似乎都是人,看上去有2米多高。我们怕是伪装了来袭击的,拿枪射击十多分钟,竹筏毫无反应,我才明白原来上面堆的全是中国人的尸体。”
而为了能在12月17日的“南京入城式”上耀武扬威地骑马进入南京城,松井石根手下的日军以安全为由,于12月14日至16日加速了对南京军民的大屠杀,一时间尸横遍野。
他们采取集中屠杀和分散屠杀的方式,大量杀害百姓,连老人、孩子、妇女也不放过。其屠杀的方式有枪杀、砍杀、刺杀、活埋、焚烧、溺水等,甚至杀人取乐,暴虐至极。
时年24岁的裁缝刘永兴作为中山码头大屠杀幸存者,于1984年接受采访时回忆说:“一个汉奸翻译官对我们说,要我们到下关中山码头去搬运东京运来的货物。……我们先被带到一个广场,天将黑时,场上坐满了人。日军叫我们六至八个人排成一排,向中山码头走去。……到了下关中山码头江边,发现日军共抓了好几千人。日军叫我们坐在江边,周围架起了机枪……日军在后边绑人以后,就用机枪开始扫射。这时,天已黑了,月亮也出来了,许多人纷纷往江里跳,我和弟弟也跳到了江里。日军急了,除继续用机枪扫射外,又往江里投手榴弹。跳江的人,有的被炸死了,有的被炸得遍体鳞伤,惨叫声、呼号声,响成一片……机枪扫射以后,日军又向尸体上浇上汽油,纵火焚烧,企图毁尸灭迹。”
12月17日,大批日军士兵兴高采烈地参加南京“入城式”,日军士兵三谷翔觉得“好像去郊游”似的,十分开心。但当他进入南京时,看见的是一幅幅凄惨画面。
他回忆说:“在中山北路附近的广场上,我望见一堆堆尸体,每堆至少五六十具,地上全是凝固的血。死者有很多老人、妇女甚至还有孩子,明显都是平民。看得出来,有些是被刺刀捅死的,还有头被整个砍掉的,一些尸体全身赤裸,手被反绑着……惨不忍睹。”“整座城市没有生机,死一般寂静,连只鸟儿都难看到。除了日本兵,街上偶尔有几个中国人挥着日本国旗走过,他们不挥日本国旗肯定会被杀掉。”
六周之内,30万人殒命在日军手中,以秒计算,每12秒就有一个生命消失。除了大规模的集体屠杀,零散的屠杀行为更是从一开始到1938年2月底都经常发生,给南京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据金陵大学历史系教授贝德士等人的信件中记载:“12月30日,一个为德国人服务的中国人昨天被日本士兵用刺刀刺死在靠近江南公司的一所房子里。这名中国人不愿让日本人强奸这所房子里的多名老年妇女,为此不得不付出了生命的代价。”“(1938年)2月21日-22日的夜里,一名士兵在唱经楼的一家建筑材料商店里强奸了一名妇女,当他醒来时发觉那个妇女逃走了,便发火用枪打死了一个站在附近的中国人。”
2.一个月内2万多名妇女被强奸
日军占领南京后,还对数万名中国妇女实施令人发指的性暴行。德国人拉贝呈交德国外交部的报告,以及战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决书》中都认定,在南京陷落后的一个月内,就有2万多名妇女被日军强奸。南京敌人罪行调查委员会报告统计,“整个屠杀期间,共有8万名妇女遭受到强奸。”
据1946年2月《首都地方法院检察处奉令调查敌人罪行报告书》指出,“一般青年妇女以至六七十岁之高龄老妇,被害者甚多,其方式有强奸者,有轮奸者,有拒奸致死者,有令其父奸其女,兄奸其妹,翁奸其媳,以笑为乐者。更有割乳、刺胸肋、破齿落、下部肿胖,种种情况,惨不忍睹。”
而且,日军在南京的性暴行并非个别或偶然事件,而是整个日本军队进行的集体犯罪。
日军第16师团步兵第33联队第2大队的士兵三木本一平回忆说:“在南京,因为闲着没事儿干,就强奸了女孩子。不对的士兵们随便出去征发女人的事情,其实军官是知道的,但什么也不说,等于是默认了。”“分队里如果有10个人,就有10个人干过、”日军第10军后备步兵大队的士兵冈本健三称,“干坏事的,不仅仅是士兵,有时军官先干在前头。”
在许多亲历者的回忆中,日军的性暴行是世所罕见的悲惨景象。
金陵大学历史系教授米纳·贝茨博士在法庭作证时表示:“有五次,我亲眼目睹日军强奸妇女并把他们从妇女身上拉下来。……我的一个朋友亲眼看见,就在南京神学院的操场上,一位中国妇女被17个日本士兵轮奸。我不想重复那些与强奸有关的变态和虐待狂的暴行,但我想提一下仅在金陵大学操场上,就有一个9岁的小女孩和一个76岁的祖母被强奸。”
金陵神学院传教士休伯特·索恩回忆称:“有一名妇女在弗兰克家被强奸,当时她4、5个月大的婴儿在她身边哭泣,强奸她的日本士兵将那个婴儿闷死。”
日军士兵的性暴行中还充满了变态行径。有的士兵用酒瓶、木棒等异物插入受害者的阴道,当着其父母子女的面,大肆侮辱。有的士兵不仅对孕妇、产妇下手,甚至连尸体也不放过,强迫中国市民去奸尸。有的士兵甚至强迫受害人亲人之间乱伦,强迫和尚强奸妇女,以此取乐。当找不到足够的妇女时,有的士兵就找十来岁的中国男孩来发泄兽欲。
事实上,在大屠杀的高潮过去之后,日军的性暴行仍持续发生了很长一段时间。
1938年9月,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美籍教授明妮·魏特琳女士在日记中记载,在日军占领南京近一年之时,“路上,我们仅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大多数姑娘白天不敢出来。”
3.数以万计的俘虏被集体“处置”
在日军攻击南京的过程中,大批中国军人在战斗中被俘。占领南京后,日军又在城区大肆搜捕中国军人。对于数以万计的俘虏,日军并没有按照相关国际公约进行人道的对待,而是残忍屠戮,这是严重违背国际法的行为。
日军第16师团步兵第33联队第2大队的池端正巳回忆说:“我们部队到达太平门扫荡时,从镇江败退的敌人不断过来,大概敌人是以为南京还没有问题才返回的。他们来到了太平门,一个接一个被解除了武装。俘虏很多,缴获的物品也很多,所以如何处置这些败残兵就成了问题。”“我们部队自己吃饭也成问题,就去请示作为上司的师团,师团命令说‘处置掉’。”
在师团长中岛今朝吾中将“基本不实行俘虏政策,决定采取全部彻底消灭的方针”指导下,第16师团所属部队先后下达了屠杀俘虏的命令。据战后统计,中岛所率的第16师团杀害了24万人,占总被害人数的十分之八。
中岛在日记中写道:“仅佐佐木部队就处理掉约15000人,守备太平门的一名中队长处理了约1300人。”12月14日凌晨,第16师团步兵第30旅团下令:“各部队至师团有指示前,不得接受俘虏”。
第13师团步兵第103旅团长山田栴二少将在12月14日的日记中记述到:“俘虏难以处置。恰好在上元门外发现了一所学校,就将他们收容在学校里。有14777名俘虏。俘虏这么多,不管是杀掉还是让其活着都很困难。”15日,为了请示如何处置俘虏,山田派人去南京,接到的命令是“将俘虏全部杀掉”。
从日军文献和官兵日记或回忆中可以看出,日军大肆屠杀俘虏并非下级军官及士兵的个人行为,而是日军中高层的命令。
日军士兵大泽一男这样回忆太平门屠杀:“用铁丝网将败残兵全部集中围在城墙一角。城内的防空壕、要塞中也挤满了人。我们拿来汽油,从城墙上向败残兵的头上浇下去。支那人都死了心,一动不动。点着火以后也有人想逃跑。尽管如此,也只是冒烟,人烧不起来,尸体就这么放着。”
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参谋西原一策大佐在日记中记述道:“第13师团山田支队捕获俘虏2万人,……处置了15000名俘虏,其中我方一名士兵也与俘虏一起被机枪射杀。约有一个团的俘虏进行抵抗,企图逃走,该士兵在混乱中牺牲。”
日军士兵井家又一在12月22日的日记中记述了在南京近郊古林寺屠杀中国军人俘虏的过程:“……有的哇哇叫着,有的边走边嘟囔着,有哭的,有的知道死到临头而失去了理智。……用铁丝捆住他们手腕,扣住脖子,用木棒敲打着拉走。其中也有勇敢地唱着歌迈着大步的士兵。有装着已被刺死的,有跳入水中咕嘟咕嘟挣扎的,也有为了逃命,紧紧抱住屋梁,任凭怎么喊也不下来的士兵。于是我们就浇上汽油烧房子,两三个被烧成火人的人刚跑出来就猛然被刺刀捅死。……结束后,往遍地的尸体上浇上汽油点着火,看到火中还有活动的家伙就打死。”
4.肆意扫荡“安全区”
1937年11月下旬,以德国西门子公司驻南京办事处代表约翰·拉贝为首的20余位美、英、德等国的西方人士,为了避免战争殃及无辜市民,自发成立了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并在南京城内西部划定了3.86平方公里的一片区域作为“中立”性质的“安全区”,以供难民在此躲避战火。当时大约有25万难民涌入安全区,以求一隅之安。
然而,日军进入南京后,不仅完全漠视安全区的存在,而且认为很多中国“败残兵”可能乔装成平民躲进了安全区,将此作为重点扫荡区域,反复进行搜捕。
拉贝在12月15日的日记中说:“一队日本士兵要带走一部分逃到我们安全区的原中国士兵。我以德国人的身份向他们担保,这些难民已经不会再战斗,应将他们释放。我刚回到委员会总部还没进办公室,杂工就告诉了我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日本人又回来将所有1300名难民捆绑起来。我、史迈士和米尔斯3人试图再次将这批人解救下来,但是白费口舌。大约100名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将这批人围起来,捆绑着拖走,准备拉出去枪毙。”
日军并没有认真仔细核查,许多年轻男子仅仅因为姿态端正、目光敏锐、头发较短、肩上手上有老茧,就被认为是军人而遭到杀害。
美国传教士费吴生在日记中说:“(日军)士兵可以抓走任何他们认为可疑的人,手掌上的老茧足以证明一个人是士兵,这就是枪毙的正当理由。黄包车夫、木匠和其他劳工经常被捕。”另一位美国传教士麦卡伦在给家人的信中也愤慨地表示:“许多人力车夫、船工和其他劳动者被枪杀,仅仅因为他们手上有诚实辛劳的标记。”
12月下旬起,日军在安全区内进行大规模难民登记并要求国际安全区委员会进行协助。但令拉贝等人没有想到的是,日军却借机诱骗并屠杀中国士兵及疑似士兵的男子。
他们将青壮年男子集中,声称中国士兵自己站出来,日军将保障其安全,并可提供工作。于是,一些士兵站了出来,一些平民以为有工作可做,也站了出来,但日军却将他们押出去杀害。据拉贝日记所载的一位幸存者讲述,“他们被带进一所空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衣物全被抢光,身上的衣服被脱光,每5人为一组,被绑在一。然后日本人在这所屋子的院子里点燃了一大堆木柴,把一组一组人分别牵过去,用刺刀刺他们,并把他们活活地扔到火堆上。”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日军在南京实施暴行的判决书中写道:“在日军占领后的最初六个星期内,南京城内和附近地区被屠杀的平民和俘虏的总数超过20万。这一估计并不夸大其词,而是可以通过埋尸团体和其他组织提供的证据加以证实的。这些组织掩埋的人数多达155000人。他们还报告说,大多数死难者都是双手被反捆着的。而且这一统计数字还不包括那些被焚烧的、被扔进长江的以及被日军以其他方式处理的尸体。”
在南京军事法庭对日本战犯谷寿夫的判决书中,这样描述南京人民遭受的巨大苦难:“查屠杀最惨厉之时期,厥为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二日至同月二十一日,亦即在谷寿夫部队驻京之期间内,……被害总数达三十万人以上。尸体遍地,惨绝人寰,其残酷之情状,尤非笔楮所忍形容。”(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