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美国《国家》杂志)
众所周知,只限于互联网发行的报纸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赫芬顿邮报恐怕是最成功的新闻网站,其秘诀在于依靠免费劳动力并报道几乎不属于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新闻”。互联网福音派人士杰夫·加维斯已经可以做到让LATimes.com的广告收入来支付《洛杉矶时报》编辑部的运营成本,他还打算让洛杉矶时报无纸化。然而他忘了,即使支除纸质印刷和投递的成本,编辑部的“暗箱操作”也可能与记者、编辑们的工资不相上下。出差、技术更新、办公场所租赁、商业计划、广告销售、医疗保险、养老金支付等其他一些琐事开销足以让这个想法彻底失算。
一个比较可行的解决办法是请求基金会和慈善家像对高等学府那样向报社捐款,将其改制为非赢利性机构。《纽约客》的斯蒂夫·科尔指出,威廉姆斯学院这所座落于风景如画的马萨诸塞州的院校,经济萧条前收到了超过十亿美元的捐款。他提出,报社也可以同样的方式受益,得到热爱新闻事业慈善人士的慷慨解囊。可不幸的是,那些向威廉姆斯、阿默斯特、哈佛或耶鲁捐款的人这么做纯粹是出于慈善目的,而不是为了同时满足怀旧感、缓解身份焦虑以及让自己青史留名的。
政府资助可能也是一剂灵丹妙药。这个观点认为,既然政府可以救助银行和汽车巨头,那为什么不去拯救民主机体所赖以立足的免疫系统呢?而且虽然媒体不受政府直接资助是言论自由者所珍视的清规戒律,但是也有像BBC和CBC这样的中立媒体,而且法国政府也出台了别出心裁的举措,正着手整合全国的报业。所有这些都没有侵犯报业批评政府的自由度。不过我感觉不仅仅是政客,就连新闻行业本身也宁可让美国95%以上的报社关门,而不肯从政府手中领一个子儿的资助。
也许拯救“报纸”本身就是个错误。考虑到曾经是铁板一块的普罗“大众”已经无可挽回的分化为分属不同的文化和娱乐方式,无论当天出现在门口台阶上的头条再如何用“敬启、您忠诚的”之类的客套话也不会令我们满意,传统意义上的大众“报纸”,登载了体育版、漫画版、纵横字迷以及在当地高中科学知识竞赛中获奖的温馨故事早已成为前数字时代的昨日黄花。为民主辩论提供最核心主题的版块正在消失殆尽,而体育新闻、娱乐新闻、健康新闻、时尚、名人和流行样式等报道,不管以怎样的形式,都将永远与我们同在:在这些版块做广告多么赏心悦目啊。
然而正如《纽约时报》执行编辑比尔·克勒在网上答问栏中所指出的,我们的新闻操守正在缺失,即“无论报道多么不尽如人意,我们仍要努力还原真实,向公众提供参与社会事务所必需的一切信息。”诚然,为数众多的有识之士还是愿意报道这种新闻,新闻学院里到处是投身于新闻行业的有志青年,他们之所学是不能帮他们致富的。他们并非为了发财,而在于希望向本国公民提供《自由与新闻》,诚如沃尔特·李普曼于1920年所著的书名。若要以史为鉴,则此二者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