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区成立的由来
这个你也知道深圳特区成立的背景,当时我们国家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在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我们国家的经济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这个都是知道的。那么三中全会重大的功绩是什么?就是工作重点从阶级斗争转变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1978年以后,中央工作路线就要变了,不能再有过去极左的路线,实事求是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在广州工作31年,我南下以后81年来深圳之前一直在广州。广州1956年以后,老百姓最基本的生活实际很困难。我举两个例子,一个蔬菜问题,一个是肉和鱼的问题。菜一会多得要烂掉,少的时候又没有菜吃;鱼,市面上都是死的,没有活的;猪肉什么都要凭票供应,过年过节加一点,就这么回事。当时我是政策研究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就去调查研究。
前深圳市副市长邹尔康接受网易新闻专访
杨尚昆后来到广东省委当第二书记,习仲勋当第一书记,我是政策研究室主任,他们老问我广州市场供应的菜那么差,鱼是死的,菜一会多一会少,比较好的菜都没有,都是粗的菜,什么道理?我说我陪你去看看,到广州郊区番禺县,我们到渔场去看看。他一看,鱼塘里的鱼全是活的,广州市场的鱼全是死的。问了当地的渔民,他就说我们这些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那时候死鱼活鱼的收购价格是一个价,死鱼5毛钱一斤,活鱼也是5毛钱一斤,渔民把鱼运到车上要打氧气成本就贵,到那里活鱼是5毛,死鱼也是5毛,我当然就要死鱼啊。那么价格能不能动呢?不能动,这是国家定的价格,价格动了以后市委要受处分。这就是计划经济啊,价格是固定的,工资也是固定的。
菜也是违背市场规律的。好菜成本就贵嘛,粗菜就便宜嘛,好菜坏菜一个价,100斤菜不能超过4块6,超过4块6国家怪责了你要负责。所以农民说你们不懂。但是市委不能动,你动一动,省委要批评,宁可吃死鱼,宁可吃粗菜,你也要维持这个价格。工资不变,物价不变,物资越来越少,这就是当时的经济状况。这就是违背了价格规律,违背了按劳分配。当时计划经济就这东西。
所以在这个崩溃边缘当中,怎么扭转,广东在思考。广东当时是习仲勋任第一书记,杨尚昆第二书记,都说广东的沿海有很多侨乡,搞得这么穷不应该。习仲勋有一次在中央开会,他就讲了句很形象的话,如果我广东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就是很多政策我自己定的,就上去了。意思说你上面卡住了搞得太死,没有权。七嘴八舌讲开以后,就说广东本来是一个侨乡,能不能划出一些地方允许华侨、外国资本去投资。这个特区呢,是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前提下,如果没有这个前提谈不上以后的这些问题。于是广东就提出来要搞,后来反映到邓小平那里,他说为什么不叫“特区”啊?过去陕甘宁就是“政治特区”。因此就叫特区,后来慢慢就叫经济特区。
成立之初的一穷二白
当时梁湘(时任广州市委第二书记,编者注)有一天找我,问我要不要去深圳?我说我刚选上荔湾区书记,还只有两年。他把中央的五个文件给我看,我一看就决定去,在广州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在深圳做。我就说不管什么困难,我都要去。
那时候中央的领导、包括一些老同志,全都在关注这个事情。有担心搞不好,有担心会出租界。我82年第一次去的香港,当时是华润公司请我去的。我在上海长大的,当时的香港和40年代的上海差不多。而现在,这个城市非常繁荣,商品琳琅满目,从来不需要凭票供应,价格公正,也没有假货。服务态度也很好,秩序都很好。被英国统治了这么多年,中国文化比内地还浓。
鸦片战争以前,香港和深圳是一个地方,当时香港属于新安县。鸦片战争打败了,香港就被割让给了英国人,新界租界99年,拿走了1050平方公里,深圳还剩下2020平方公里,原来深圳应该是加上香港一共3070平方公里。深圳和香港本来就是一个地方,老百姓是来来回回地进出这个地方。
特区建立了以后,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不是深圳人往香港跑,是香港人回深圳来。有什么道理啊?香港的有钱人知道中国的经济特区在深圳,跨过罗湖桥就过来了。他们看中什么地方呢?赚钱。深圳的所得税是定在15%以下,香港是16.5%;工资,深圳的劳工工资比香港低一半还不止,香港要100块,深圳50块就可以了;土地费就更便宜了,香港的土地1平方要几万块,深圳当时每亩地平均800块钱。
香港人看中这个地方来行商机。当时来的人大都是有钱的,有钱的多数都有案底,不是贵族就是跑出去的资本家,有的人说啊,他过罗湖桥看到解放军脚都是发抖的。他们就是试探地看一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吸引他们的地方就是这里能赚钱,税收便宜、工资便宜、土地便宜、交通方便,它是一个商机啊。
但问题是,他们不大相信。这也成了特区在改革开放初期一个最大的障碍,就是不相信。不但香港人不相信,外国人更加不相信。香港毕竟不是我们考虑的主要方面,我们考虑的是跟美国、日本这些大财团来搞大项目的。长远来说我们是想这样子。
深圳当时是一穷二白。我给你讲些数字,79年以前人口30万,解放49年以后也是30万,生出来的人都跑到香港,十几二十万,造成49年和79年人口相同。工业产值6000万,农业产值1100万,马路一两条,三四层的楼房也就两三栋。当时深圳的老百姓夜不闭户,一个是因为民风好,另外也确实是没有东西可偷啊。
1984年1月小平同志在深圳国商大厦楼顶视察,邹尔康(右一)随行陪同。(图片由邹尔康提供、记者翻拍)
1984年老布什来深圳访问,邹尔康(右一)全程陪同。(图片由邹尔康提供、记者翻拍)
改革带来的思想巨变
在这种情况下,深圳怎么办?对外资有吸引力,对香港也有吸引力的,但是条件太差。过来这边水也没有,电也没有,路也没有,宾馆也没有,什么也没有。那你总得搞一些基础设施。第一个难关就是资金问题。广东省领导到中央去,说“小平同志,深圳这个地方我们计划有了,要弄好投资的环境,但是没钱啊。希望中央给个钱吧”,小平同志讲,“中央没有钱,但是可以给政策,你们去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刚刚建特区的时候最重要的是钱的问题,被邓小平一句话打回头了。这也形成了深圳没有中央拨款而建设起来的局面。现在深圳建特区快30年了,中央给深圳拨款多少钱?不够2亿。现在深圳每年上交给中央的,超过1500亿。
没有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血路怎么来的?中央给了几个政策。允许外来资本,允许银行贷款,从各种渠道筹钱。后来才知道钱能生钱,这个理念是香港人带进来的。比如说,有个外资在深圳建一个楼,规划是建5层,第3层建好了,就开始卖,一路建,一路卖房子。就是这样子滚动。不像以前,我们修5层楼就要用5层楼的钱去建,它不会滚动的。这个理念是他带进来的。就是钱能生钱,这就是市场经济。
另外,铁饭碗全部都打掉。有个竹园宾馆,最早也是外资进来的。大概82、83年的时候,把一些不好的员工“炒鱿鱼”,引起轩然大波。而炒的对象,是我们一个区的干部的关系,后来投资者就讲他工作不好,就要炒了他。这样,就把“铁饭碗”打破了。过去大学毕业进来,好不好都不会炒鱿鱼的。炒鱿鱼就是解雇,这个理念也带进来了。
“大锅饭”在这个时候也被打破。以前一个月几十块,干好干坏一个样,这个理念也让外来资金打破了。谁干得好我奖金就多。小平同志1984年来视察的时候,当时看见一个56层的建筑,他听说三天一层,很感叹。三天一层什么秘密?除了技术上创新以外,主要是按劳分配,谁干得多干得好,工资就高;谁工作不达标,工资就低。
改革开放以后,不仅资金进来了,这个理念也是很大的震动。
题词回答“真假长短”问题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85、86年,我们开经济特区,这是一个长期不变的国策。这个事情很重要。这些事情不仅影响香港、而且影响外国。当时日本的首相,美国的老布什,专门跑深圳来。马来西亚的总理马哈蒂尔,新加坡的李光耀,当时深圳好的宾馆也没有,他们就从广州坐火车到深圳来。当时因为工作的关系,那些重要的外国政要和媒体都是由我来接待。
当时国际上对深圳就看四个字:真假长短。这个改革开放是真的还是假的,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他们担心把钱投进来后,你会不会变。日本有个记者户张东夫,到深圳明察暗访转了一圈,那时候我是市委的首席发言人,他就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你们这样做路线对不对,是不是太右?第二个,政治局里面有没有反对派?第三个,邓小平走了以后你们会不会改变?他说这几个问题在日本国内的政界、媒体、商界都共同关心。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人家就不过来投资,或者小打小闹,大规模的投资是不敢的。
一直到了84年,邓小平第一次视察深圳。小平同志就是来回答真假长短的问题。
深圳当时最高的楼,是国商大厦,小平同志去看了。第二站到了渔民村,过去是非常贫穷的地方。当时已经是开放改革几年以后,农民都富起来了。怎么富起来呢?因为他们的过境耕作,种的菜养的鱼卖给香港人,很贵,84年后36户人家家户户都是2层楼的小洋房,移民村的支书说“过去跑到香港的人大部分已经回来了”,小平同志听了以后很高兴”。小平同志去看了以后太高兴了,他说了一句话:精神文明还是要以物质文明为基础。这是他的原话,我在一旁听到的。
后来小平就去了珠海,写了一个“珠海特区好”。后来我们觉得,小平对深圳的视察应该是满意的,但为什么没有题词。我们派人去广州等了三天,大年三十这一天早晨,小平题了个字,“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这个字一题,当然我们就高兴了,但是回来一想,即使我们不说他也会题,因为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要看对不对的。他是要在看了珠海和其他特区以后要再思考,对不对的问题,他现在就是觉得对。不但是发展,而且还有经验,这就证明中央建设经济特区的决定是正确的。
邓小平题字以后,当时胡耀邦是总书记,赵紫阳是总理,根据邓小平的题词和中央的材料,采取一系列的工作,推开了开放改革的进程。第一个,3月份中央和国务院在北京召开沿海城市工作座谈会议,一是研究扩大开放的问题,小平的意思都传达开去了,那就整个气氛不一样咯,所有市长书记都要求办特区,过去都把特区看作是另类的,现在知道是对的。
当时中央就决定,沿海从大连到北海14个城市,后来为了严谨,都把它们称为“沿海城市开放地带”。不叫特区,可以用特区某些政策,改革开放就从4个特区,扩大到一些类似特区的了。
在这期间,为了扩大影响,中央请中央机关的领导,北京市委领导在人民大会堂,请当时市委书记梁湘介绍深圳。另外,中央领导身边的人,包括秘书、警卫、司机、厨师还有夫人,在小礼堂,我给他们介绍特区的来由、特区的内容、特区的政策、特区的现状、小平为什么题这个词、特区的前景,后来中央说这个会开得很好。
两个月以后,也就是5月份,中央又通知省委,通知深圳市委,以中央的名义把全国的城市的领导干部,分两批到深圳办学习班,在香蜜湖和迎宾馆办学习班,由深圳市的常委,向他们介绍、讨论了20来天。介绍什么叫开放、什么叫改革,怎么引进外资,钱怎么解决,怎么回收,这些问题他们觉得很新鲜。
第三,中央邀请外国使节分批分次地到深圳来看,另外中央党政系统他们也来看看。全国人大、部委,顾委方方面面的都分批分批来。一下子这个改革开放从国内外就都知道了,所以84年对推进改革开放和经济特区发展是非常关键的一年。
深圳特区不特也有自身的原因
深圳现在特不特的问题。我认为特区名义还在,事实上和其他城市没多大区别。特区不特的问题,有自己的原因,也有中央的原因。 最开始办特区初期,小平同志等所有元老、总书记,总理都在过问,赞成也好,反对也好,都在关心这个事情。
中央给我们五个政策性的文件,深圳可以执行。第一次争论,很多部委向中央告状,说深圳很多问题不请示有关部委。83年,小平同志来之前,当时中办主任王兆国来了,国务院特区办主任何春霖也来了,带着这个问题来了。当时是我去谈的,我说兆国同志啊,我们是依照中央的五个文件来的,有些事情不需要经过各部的。其实要经过他们也可以,但是研究来研究去,一个月的事情,要拖上3个月批下来。引进外资是时不可失失不再来,没有抓住就跑掉了。既然有这个权,我们理所当然要执行中央的文件。中央各部也要支持特区建设,因为特区的事情,是中央的决定,小平同志的主张,不是我们自己要办的 ,各部也应该支持吧,现在不但不支持我们,还要告我们的状,这不应该吧。王兆国同志听进去了。
到了现在全国有什么会议,我们有什么会议,全国怎么做,我们也怎么做。一点特都没有。特区特区就应该特,就应该不一样。5年前,温家宝总理派调查组还找我们老同志谈,我也是这个意见,特区要办的话,就应该有自己的特色。
从历史上来看,1840年以前深港是一家的。现在出台一个珠三角整体规划,借这个机遇,可以借鉴香港一些好的东西,比如说法制、公正、公平、道德、城市管理和舆论。再过30年,打破内地的一些条条框框,实现真正的深港一体化——公开财产,放开舆论,司法独立。
海南有两个机遇没抓住
海南为什么要搞经济特区?也是因为小平同志。1986年底或者是1987年,小平接见阿尔及利亚的代表团,这个代表团是先来深圳,后来就到北京见了小平。他们看了深圳以后,觉得很好,不错。小平就讲,深圳是成功的,但是我们是在试验,我们还要搞一个更大的特区,要把海南全岛三万平方公里都搞特区。如果海南搞成功了,那才叫了不起。
小平讲话以后,海南从广东分出来,变成一个省,全省都是特区,就是这么来的。他的目标是赶超台湾的。台湾是三万两千平方公里,海南三万平方公里,少两千平方公里,但是海南的经济跟台湾差太远了。海南财政收入才5亿,工农产值才十几二十个亿,老百姓很穷。那时候台湾已经是四小龙了。
梁湘任省长,我任副省长。本来按年纪不应该去,梁湘去的时候已经快70了,我也快接近60了,按道理已经快退休了。但是中央要大力搞海南特区,我们应该去。
到海南后,觉得海南地方真好。它的平原比台湾还多,台湾山多平原少。但就是穷,非常穷。小平同志当时给了一个任务,海南用20年时间赶上台湾80年代水平。
我们去了以后,梁湘跟我商量,海南跟深圳情况不一样,深圳靠近香港,来回很方便,特别是后来修公路够很方便,早出晚归。海南隔着一个海,一个岛,一点小打小闹人家不可能来的,要搞就搞大项目。
大项目就要搞大投资。但是投资呢,当时中央也是说我没钱,还是给政策。后来有两个机遇,但是我们没抓住。
当时我们认识熊谷组的董事长于元平,他在香港深圳我们很熟。有一次他来,我们请他到海南来看一看。这个公司的背景是日本的大财团,三井、三菱、东芝、鹿岛、丸红,他们都是一起的。
海南有的是良好的港口,四面环海,就是没有开发。海南的西北部有一个地区叫洋浦,有70平方公里的完整平地。由于气候关系,农业不行,工业缺乏基础设施建设。后来我们带他去看,他说这是一个好地方。这是一个深水港、不冻港、避风港。腹地很大,搞农业不行,搞工业是个好地方。这里需要大量的投资,如果没有资金的投入,都是纸上谈兵。后来他和日本的大财团一说,三菱、三井、鹿岛等这几个大财团都表示很感兴趣。我们商量了一个方案,海南和深圳的情况不一样,海南只能搞大的项目,大的开发,大的投资。当时在这里划出30平方公里,水电煤气一套全部做好,石油化工等几个大的项目,还有配套的生活设施服务区。
88年11月份,全国开农业工作会议,我正好遇到田纪云,他分管这部分农业和特区开放工作。我向他汇报,海南和深圳不一样,只能搞大的项目。他很感兴趣,马上请于元平来北京介绍这个情况。启动这个项目总投资大概要2、3百亿港币。他和各个大财团都协商分配好了。我们给他们优惠条件,当时每亩地2000块钱。我们从长远考虑,估计30年以后,熊谷组全部回收还有钱赚,再过10年就全部归我们了。
因为在海南,类似于洋浦的地方非常多,我们也在考虑如果搞这么5、6个杨浦这样大的工业区,海南要赶上台湾是有希望的。这一个项目动作很快,我们11月向田纪云汇报,他12月就带队来了。当时带了外贸部长,海关关长,银行行长,都过来了,先听我们的汇报。在现场看了之后,都感到很高兴。当时的总书记赵紫阳,总理李鹏,他们都表示支持。于元平打算2、3月就开始开工。结果在89年3月份出事情了,全国开两会,5个政协常委把海南洋浦的模式说成有损国家主权的问题。后来香港的报纸起哄,国外的报纸炒作,国内有人说还我海南,还我洋浦,打倒卖国贼。我们这些人都成卖国贼了,搞这么大的事情。
我给当时在北京开会的梁湘他们打电话,说办不办洋浦开发中央批,是不是主权问题,我们要理直气壮,直接向中央,向小平同志汇报。我在飞机上起草了一个报告,报告送上去2个月后。才来小平的批示“经过再一次了解,海南省委的决策是正确的,要做好对持不同意见同志的工作,手续要完备,时间要抓紧”,这就把卖国的帽子摘掉了。如果不是这个批示,梁湘也好,我们也好,卖国的事情不知道要搞多久。帽子虽然摘掉了,影响还是实际存在的。日本人也撤资,不搞了。
这个项目我感觉到非常非常遗憾。现在洋浦还有,但是是国家主导,进展较慢。海南建省20年,但大特区财政从5亿到200亿,但是离小平同志20年赶上台湾80年代水平要求还是差距很大。
第二个遗憾是,海南可以搞热带农业,比台湾还好。平原多,气候好。但是因为缺乏开发,缺乏投资,一直不行。88年5月,我们邀请正大集团的董事长谢国明来海南,看看能不能把泰国的农业模式推广到海南来,我陪他们坐着直升飞机在海南考察。他们说很好,平原多,港口多,水利好,就是西部地区干旱一点,但是没有台风,搞点水利就行了。要是搞好了,肯定不会差于台湾。因为各种原因,后来这个项目也没有搞成。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这么两个,如果搞成了的话,到现在肯定海南能赶上80年代的台湾,但海南地方大,条件好,将来肯定还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