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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说,我看不出来“五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非同凡响的精神气质使90年前在地球某个角落里生活着的某一群人被冠以“五四一代”。现在很多人善于、习于划分年代,恨不得每隔十年就分出来一代,短短一个世纪,居然可以分出来八九代,这样做的一个必然结果就是,代与代的区分标志变得非常琐屑、庸俗、脆弱和可笑,比如听什么歌、穿什么衣服这样的事情都可以成为一代新人的特质,而与此同时,那些强大的、共通的、足以贯穿全部人类史的最基本的人性事实却有意无意地被予以模糊处理,或者干脆被束之高阁。
这种状况在在思想界造成的结果是,由于回避最基本的人性问题,思想界普遍地趋于琐屑、庸常。具体到“五四”,我想说的是,从“五四”到现在只有90年,90年其实很短暂,似乎还不到纪念的时候。任何类似这样的纪念行为或者年代划分行为,背后的意图无非一个,那就是把自己从源源不断、川流不息的历史长河里捞出来,放在一边,放大,然后孤芳自赏。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历史就是我们的命运,先哲说过,愿意的,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命运拖着走。“五四”90周年纪念肯定会很热闹,但很快也会意兴阑珊,我只希望在短暂的兴奋过后,我们能够对静默无语但又无比强大的历史长河致以足够的敬意。